巴士之後，上岸之前 開往蘇美島的船

船上我和一對德國年輕夫婦以及他們的女兒同坐。德國年輕媽媽的背上有一塊漂亮的刺青圖案，穿軍綠色背心配軍用小背包，身邊頭型好看的光頭爸爸，讓我想起希特勒名單中的德國人。

他們4歲的女兒坐在我身邊一直玩我的頭髮，用德語一而再地要求我幫她照相，是個雙頰紅通通非常漂亮的小女生。其間幾次，德國夫妻離開甲板走進船艙買啤酒，請我照顧他們的女兒。

一切像忽然通了的鼻塞
旅客一個一個陸續登上了這艘船，在甲板上卸下了沈重但又必須仰賴的行李。經過一夜車途疲勞，每個人剎時又像是吃完早餐出門的小學生，頭也不回得向站在家門口的媽媽揮揮手，上了學校巴士，滿懷期待的心情在校車上張望著，揣測新的學校新的班級，會遇到什麼樣的老師，會不會有可以一起吃午餐的漂亮同學出現。

看著海面上爭相搶食魚群的海鷗，以及愈來愈分不清楚究竟是我們在向它靠近或是它在向我們逼近的島嶼。

我突然什麼都不需要想得太仔細地在這海天景色之間就通了。就像鼻塞有時候會突然通了，呼吸順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