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之城的矛盾邏輯

去年，大約有一個月的時間，威廉達爾林寫的《精靈之城─德里一年》放在我浴室架上，直讀到被蒸汽薰烘起皺。

他寫的種種小人物栩栩如生，但那些回醫、包頭巾的錫客教司機、閹人等等，實在離我的現實生活太遠，即使我窮盡想像之力，也沒有辦法描繪出具體形象，只對這本書留下灰塵、煙燼與陰暗的印象。那也是我腦袋中凝固的德里形象。

傍晚，從錫克司機手中逃回旅館之後，我才有一點點懂得《精靈之城》這本書裡矛盾的邏輯。Achle信的印度教主神濕婆神，既主掌毀滅又在破壞裡重建，他既禁欲又在神像畫裡坐擁美艷的雪山女神，他親手砍了兒子的頭又把象頭接上其身，他的坐騎白牛被是為聖物，橫走印度市街。百分之八十以上印度人篤信的神，本身兼具如此之多的互相衝突的元素，那麼有個對比如此之大的城市，又何足為奇？